蓝灵这个名字狗都不用

【溺.12h-岁中 18:00彩蛋一—鸦鹰】回溯

【鸦鹰】回溯

*ooc 文笔渣

*全玩过，但没有全成就，没怎么看过分析视频全靠自己理解可能有不对的地方啊，大部分靠自己猜

1.

Aldous内心的声音告诉他自己穿越了。

这对于Aldous来说并不是难以接受的事情，毕竟在锈湖什么都可能发生。他试探性的往前走了几步，低下了头。

面前的红发男孩问：“你是谁？”

五官很熟悉，或者说就是记忆中那人的缩小版——哦，那人现在已经是鱼人了。乍一看到那张熟悉的脸Aldous还没有反应过来，他拄着手杖说：“你好，你可以叫我mr.crow。”

“Jacob eilender。”

男孩对着他行礼——标准的贵族礼，至少在Aldous的记忆里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如此标准的贵族礼仪——简直是教科书版的。面前的男孩看上去不过七八岁，Aldous却感觉到了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成熟，于是他向男孩回：“很高兴遇见你，eilender先生。“

“您在这里干什么呢，crow先生？”Jacob收起手中用于切割事物的小刀，有些困惑的询问：“我从未见过您，您是从哪里来的？”

从不知道多远后的未来过来的。Aldous很想这么说，但即便这是锈湖也不能不应该直接告诉年幼的Jacob这个事情，记忆是通向未来的钥匙不是指把未来的事情提前告诉过去的人的，他们是本不该在这个时候遇见的。

于是他回答：“我从很遥远的地方来的。”

Jacob睁着眼睛看他——Aldous知道Jacob看出自己说谎了，伟大的mr.owl先生在看出他的谎言的时候就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然而Jacob什么都没有揭穿，他点头说：“欢迎您，可惜不能带您来家里面看看。”

Aldous对着他笑，向他回礼说：“没关系。”

Jacob于是向他介绍：“今天父亲母亲，奶奶和妹妹都呆在房子里，您既然来了，我可以带您走走。”

Aldous答应了Jacob的热情介绍，他走在Jacob的身后，踏足在数百年前的岛屿之上——这时这里还不是日后的绣湖旅馆，植被覆盖了几乎整片岛屿，圈养的牛羊在被树林隐藏着的木屋前安分的咀嚼着嫩草。包括现在的Jacob本人也不会猜到未来的这里会升起一座旅馆，甚至于生意还能算得上不错。他们围着整座岛屿绕了一圈，停在了他们相遇的地方。调皮的小羊跟在Jacob的身后，像幼崽依赖着母亲。Jacob摸了摸他们毛，像一旁站着的先生说：“平时它们是我和母亲照顾的，所以比较黏我。”

Jacob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对一个全然陌生的人说这么多。他抬起头看着那人的脸，那人留着八字胡，礼帽几乎要将整张脸遮住——即便这样也不能掩盖那张脸很英俊的事实。他不认识这个人，却总觉得那人看他的眼神里透露着亲密，这让他不甚理解。除此以外剩下的大概就是那份宿命感，像是他们注定会相遇，又注定脱离不开彼此。七岁的Jacob想不明白，他抬头，直言不讳的问：“你认识我吗？”

Aldous摇头，然后他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Jacob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他赶着羊往森林深处走，没有再说话。Aldous注视着他的背影，于是他又停下了脚步：“你来自未来是吗？”

Aldous鼓掌：“很敏锐的想象力。”不愧是他正牌男友，伟大的猫头鹰先生的小时候。

他弯下腰，揉了一把小朋友浓密的红发——手感不错，也不知道未来是怎么脱得那么彻底的。Jacob抬头看他，Aldous看着他的眼睛说：“我要走了，很高兴能够见到你。”

Jacob眨了眨眼，看着那个身影从眼前消失不见。他抿嘴，咽下了那句快要到嘴边的话。

“————”

2.

Aldous这次站在小镇的中心。

人群从他身边擦肩而过，他站在路的中央，有些不知所措。这确实出乎他的预料，问题就在于这离锈湖似乎该有很远的距离。

他拄着手杖，向人群最拥挤之处靠近。在人群的中央，红发的青年向所有人推销着商家的产品。

于是Aldous站在树下旁观，看着汗水从青年的额头滑下，滴在干热的地板上。青年脸上还洋溢着爽朗的笑，Aldous记忆中Jacob这样轻松的笑，除了他们私人相处时间外，约莫只剩下他传位于侦探的时候。

人群缓缓散开，青年擦了把汗，便有人上前递上自己的手帕。贵族小姐自然不少，甚至连男人都有。可见颜值确实是这个世界的通行证，无关身份地位，无论如何Aldous也不能否认Jacob的脸确实有吸引人的魅力——他最初和Jacob见面的时候也未尝没被Jacob所吸引。何况那人的贵族礼仪做得天衣无缝，无论是谁在见到他的那一刻都会不自觉的将他定义为哪家贵族的少爷。Jacob在这方面是向来有天赋的。

Jacob看到了Aldous，他走过来和他打招呼。

他说：“先生，我记得你。”

Aldous看向他，Jacob继续说：“七岁那年我们见过面，不是吗？”

Aldous回以点头：“你记性很好，eilender先生。”

于是两个人都笑了。如同旧友重逢，即便对于其中的一人而言也不过须臾。Jacob说：“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crow先生。”

红发青年比划了一下：“您看上去没有任何变化。”

那可不是么，Aldous在心里想。他刚告别七岁的Jacob，又让他遇见了长大后的Jacob，对于普通人而言正如此，他已经见过了很多。他跟随着Jacob在酒馆落座，Jacob递给他一杯茶：“如果我没有猜错，您依旧是来自未来，是吗？”

Aldous点头。

于是Jacob绕开了这个话题——猫头鹰先生向来是擅长绕开话题的，作为记忆提取者的锈湖之主必然先懂得人性的弱点，这点早在锈湖的预言中隐约昭示。青年咽下嘴中的酒说：“如果没有您，我已经快记不起原来我曾经在岛上生活过了。”

Aldous撑着头，听着红发青年平静的讲述。青年继续说：“我偶尔会想念母亲，或者是祖母，妹妹——还有调皮的弟弟，虽然我离开的时候弟弟还小。但那一切又像一场梦，思念的情绪只有一会儿，没过多久又会被我重新淡忘。我对岛的印象，如今只剩下了——”

Jacob闭上了嘴，没有再开口。

Aldous向他举杯，他回以碰杯，那股默契感像是刻在骨子里，无论是否相见，是否熟悉，都能天衣无缝的察觉对方的意愿——这大约是他向Aldous袒露心声的原因。不知为什么，他忽而间觉得安心起来，那如梦版的记忆化作了砖石，化作了人生的阶石。

什么都没有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他们沉默的饮酒，直到红发青年向他告辞，匆匆赶往下一个时辰。Aldous目送着Jacob的离去，随着时间一同消失在风中。

3.

Jacob说：“好久不见。”

年轻的猫头鹰先生向过去的——或者说未来的朋友问好。Aldous向他握手，说：“好久不见。”

锈湖旅馆将近建成，Jacob正在对照着参考图招募工匠。Aldous知道在那之前Jacob刚从火焰中重生，燃尽灰烬堆积成猫头鹰的身体，十灾磨损了亲人们的骸骨，饿鬼从腐肉中诞生。从此他成为了锈湖之主，等待着继承者的光临。

还有很漫长的时间。

Aldous有时候会觉得如果Jacob没有选择回家会怎么样。十灾会侵蚀这座岛屿，然后沉寂的锈湖继续等待着新的主人——也许会轮到他也说不定。但Aldous不得不承认Jacob确实是最优秀的锈湖之主之一，哪怕锈湖也无法否认Jacob的功绩，对湖做出的贡献。

至于Jacob本人的意见，其实并不重要，不是么？

Jacob关上参考图，任凭工匠们自行砌着砖头。他说：“你还是来自未来，是吗？”

Aldous没有否认。

Jacob笑了，红发青年给了他一个拥抱，让他觉得多少有些久违。青年松开手说：“我甚至没来得及给你一个拥抱呢，crow先生。”

Aldous说：“不用在意。”

他上次得到猫头鹰先生的拥抱还是在很久以前，或许已经远到侦探刚成为锈湖之主的时候。在那之前还发生了氧气管断裂的事情，让他仅差一点就觉得Jacob要永远离开他了。后来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他狠狠地抱了已经变成鱼的Jacob一下，感受着猫头鹰先生尚存的体温。

拥抱的感觉再次与当年的体温重合。

Jacob说：“crow先生，我们未来还会见面的对吗？无论是过去的你，还是未来的你？”

Aldous点了点头。

Jacob小声的说：“我很期待。”

Aldous没有再说话，两个共同看向锈湖旅馆的雏形，谁也不清楚对面在想什么。Jacob转过头，看着身旁的身影消散在空气中，他似乎听见了什么又好似一切都不过是一场幻觉。他看着湖，张开了嘴。

“——”

4.

Aldous站在洞穴里。

这次跨越的时间未免过长，而且这个山洞早已铭刻在他的心头。他闯了进去，只能看见氧气管断裂开却还在笑的Jacob。

他听见Jacob说：“是未来的Aldous是吗。”

Aldous还在找胶带，他在努力的回忆起当年的他究竟是从哪里拿到的胶带——怎么哪里都找不到，当年那种无力的感觉重临，这可不是什么好的体验，那是除开服下不死药以外最惊慌的时候。Jacob却喊住了他，说：“先陪我聊聊天吧，救我这件事留给过去的Aldous就好。”

他甚至还在笑，若不是没有办法Aldous一定会把Jacob按在墙上强吻——反正人工渡气也未尝不行，但他还是忍住了那一刻的冲动，他说：“你少说两句吧。”

Jacob一向如此，或者说Jacob对自己一向自信，像是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脱离他的掌控——所以估计连他自己都料想不到自己会出现在这里，在濒死边缘等待着Aldous过来救他，即便这样他也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该说不愧是锈湖之主吗？或者说他连这一步都算到了？Aldous看着他，只觉得说不出话来。

Jacob断断续续的用轻松的口吻说：“没想到会在这个时间见到你啊——”

Aldous还在翻箱倒柜——越想找到一个东西就越找不到，何况还有一个在旁边一脸轻松点火的。Jacob继续说：“不要白费功夫了，你是改变不了这一切的，还是陪我聊聊天吧，就当临死的愿望了。”

屁的临死，真的是嘴里一句好话都说不出来。Aldous气的头大，还是转过头说：“你想说什么？”

“我想起了我们的相遇，连我自己都没想到能够记到现在。”Jacob继续说：“感觉过去了好久。不知道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忘记过。”

“你想跟我说的就这个吗？”Aldous更生气了：“你有这空不如自己来找找胶布。”

Jacob说：“我很快就会忘记了对吗，我能猜到的，Dale会接替我的位置。”

Aldous没有再说话。

Jacob好像还想说什么，但只是张了张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了。他闭上了眼，Aldous看着Jacob的身影，手中的书落在蜘蛛网内，而他感受着自己的消失，也闭上了眼。

过去的Aldous快要来了，而他或许要回去了。

5.

Aldous从床上坐起。

熟悉的环境，熟悉的人。Aldous转过头，凝视着身旁的人——或者说鱼人。

离Jacob传位给Aldous已经过去了很多年，多到Aldous也快记不起究竟已经过去了多少。他撑着头，强忍着想要一口吞掉这条鱼的欲望。

他也快要——快要步猫头鹰先生的后尘了吗。

长生不老药就在不远的地方，甚至于伸出手就可以够到。他伸出手，却又在在空中停住了手。旁边的鱼人已经醒来。听见鱼人对他说：“我好像记得你，但是你是——你——”

鱼只有七秒的记忆，即便是鱼人，记忆也只剩下不久。没有人比Aldous更清楚，这便是锈湖的支配，他们也不过是湖的棋子。他垂下手，长生不老药被他打翻，摔到了地上。Aldous闭上了眼，仿佛一切不再与他有关。

他躺在床上，祈祷着有Jacob的美梦。